詞是一首歌的靈魂,裝在曲子裡面,
   吸引我的或許是曲子,但是能感動我的,永遠是靈魂。






還記得那年我在當兵,新訓的輔導長手上正捧著一疊信件,
老實說心裡是有期待的,剛去新訓中心當兵的人,一定都對這個很有感覺,
遠離了原本習慣的生活,尤其我當了SOHO那麼久的一段時間,過慣了自由的生活,
忽然如此有規律的生活,也看不到女朋友,身邊都是完全不認識的同梯弟兄,






家書抵萬金這句話,只要改成家書底千金那就絕對沒有問題了。






當叫到我名字的一霎那,是真的紅了眼框,
很幸運的,我拿到了兩封信,
從信封潦草的書寫就可以很簡單的辨識,這是我媽寫給我的信,
儘管她寫字真的潦草到,我沒有辦法很簡單的辨識她到底在寫什麼,
第二封,就是當時的女朋友寫的。






「某個旋律一直在腦海裡面揮之不去」






我相信這是很多人都有的經驗,
好像你忘記了所有聽過的歌,好像你這輩子就只會這一首歌,這一兩句,
就這樣好像跳針一樣的一直reply某一段旋律,
當我接過信的時候,我紅了眼框,但是身邊都是很tough的同梯,
當然不能像是個娘砲一樣的落下男兒淚,






我還記得媽媽有交代,真的要在人前哭,也是要等菊花開的時候再說。






就這樣,在晚上輪流清槍的時候(是清理新訓用的槍,不是弟兄們的槍),
我只打開了老媽寫的信,不外乎就是噓寒問暖,當時是真的有點落淚的情緒,
但是當時我忍住了,而女朋友的信,就被我悄悄的收了起來,
我知道當時的我相當脆弱,我光看到信封我就幾乎要決堤,
如果看到內容,我絕對會哭到不能自己。






「當你在,穿山越嶺的另一邊,
      我在孤獨的路上,沒有盡頭。」






在新訓的時候晚上能睡覺的時間真的很珍貴,因為早上你永遠都是睡不飽的被起床號挖起來,
可是在當時,那封信只要沒看我就沒有辦法睡覺,
我躲在蚊帳裡面,用非常微弱的光芒看完了那封信,
信件我還留著,我很想寫下內容,儘管我不用再拿出來看,我幾乎都可以默寫出裡面某一段,


當時我還記得,不論我多壓低我的聲音,
我旁邊可愛的同梯甚至以為我氣喘發作,很替我高興,
因為他覺得如果我氣喘發作了,就可以跟他一起被驗退,
不過我想信件的主人一定非常不滿意我寫出來,
雖然是寫給我的,但我想她應該還是認為,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回憶。






她終於等到我退伍了,我也忘了這首歌,我們度過了相當愉快的一年,
很遺憾的,我其實不是很清楚為什麼,我們沒有再度過退伍後的第二年,
就在我生日前一兩週的時候,我們很突然的就分手了,另外一個遠比我好的男人出現了。
我當時沒有跟任何一個朋友講,我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求助,
那種寂寞感幾乎完全侵蝕了我。






「我還可不可以去你家?我們還會不會是朋友?」她哭的像是淚人兒一樣,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。


「當然,妳永遠不會是一個人。」我微笑的說,心裡卻揪的跟什麼一樣。


我之後曾經對兩個人這樣說過,不過我想我只會再說一次這樣的話了。






很意外的事情是,當我好不容易開口之後,
居然連我最好的朋友都沒有安慰我,
身邊的人居然認為我不會很在意,因為平常我會有些抱怨,
我相信一些生活上的小抱怨,除了表示其實我們的生活不完美以外,也表示我有長久走下去的準備。






這個時候,我才覺得,寂寞是真的完全侵蝕了我。






還記得前年妳生日,我送了一條其實滿普通的項鍊,
妳還來不及笑呢,就哭的跟個傻逼一樣,
我們趕緊找了面鏡子,我幫妳把項鍊戴上,
然後從後面環抱住妳的腰,妳哭到連老媽都來問我是怎麼欺負妳,妳才趕緊搖頭破涕為笑。
我沒做過什麼浪漫的事情,但是我相信當時我似乎感動了妳。






一整年過去了,上個月是她的生日,
儘管在我生日前一兩週分手,但是在我生日的時候,她還是準備了我的禮物,
今年,我也準備了一份她的生日禮物,
她就住在離我房間走路大概五分鐘的路程,
而我一直沒有機會拿給她,我想我大概是沒送她禮物這份殊榮,
我沒想到「所謂朋友」是這樣,不過我依然相信當下的情緒,應該不是呼嚨我的。


運氣最不好的是那份禮物,曾經躺在我的抽屜裡,
我沒打算轉送給別人,現在不知道躺在台北市的哪裡。 






「當你在,穿山越嶺的另一邊,
      我在孤獨的路上,沒有盡頭。」








妳沒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,只在巷口馬路的另一頭,
但是我依然在孤獨的路上,沒有盡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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